含笑、含笑。
眾人皆喚我含笑。
但、我並不喜笑…。
笑是虛偽的。
當看見那群垂涎美色的客官時、我想道。
笑是痛苦的。
當看見雌伏在他人身下婉轉承歡的友人時、我嘆道。
含笑、含笑。
眾人皆喚我含笑。
但誰知我心中的陰霾。
又有誰能理解我面上的笑容的含意。
「含笑、王爺點了你呢。」
妍兒對我說道、絲毫不掩話裡的豔羨。
「我知道了。」
放下手中的髮梳、我斂了斂眸裡險些溢出的情緒。
以手撩起華麗而略沈的衣襬、我踏出房門。
「王爺、這位便是本閣的頭牌-含笑。」
在一旁的茶房笑道，試圖討好面前冷峻的男人。
「下去吧。」
男人沉聲道，毫無起伏的聲音、叫人聽不出他的喜怒。
「是。」
茶房欠了個身，迅速的退了下去，生怕惹到面前的王爺。
我在男人犀利的目光下端坐，力持鎮定。
他專注地盯著我，我則依然低著頭、不語。
「抬頭。」
男人忽然命道，我依言、緩緩的抬起了頭，髮上飾著的沉重墜物擦過耳鬢。
面前的男子生的俊朗，墨色的眼眸深不見底，肩上的髮也隨意的散著，帶著張狂自信，霸氣橫溢。
「王爺可真俊、不負了那群姑娘的記惦。」
我念起妍兒給我講男子故事時嚮往的模樣，不禁笑道。
「…她們說了什麼嗎。」
男人似被勾起了點興致，挑眉問道。
「還不都說王爺的顏容叫人為之傾倒、英氣俊朗。」
他聽了之後什麼都沒說、只是一直看著我。
「王爺、有什麼不對嘛?」
被他凌厲的視線盯的毛骨悚然、我隱忍不住、開口問道。
「…竟然要笑、就別笑的那麼假。可憐了你那副好皮相。」
等了良久、竟等出這句話，我都不知是該哭還該笑了。
「王爺、若含笑有選擇的話，必然連抬起唇角都嫌麻煩呢。」
「自小到大、連值得高興的事都沒有，含笑不知為何要笑..。」
我依然笑著、卻發覺男人眼裡有什麼不同了。
不再是輕蔑、而是..憐惜。
「那..走吧。」
他舉杯、一飲而盡。
我微微歪頭、看著突發此言的王爺。
「就讓本王爺、帶你去體會下值得歡笑的事。」
他站了起來、將手伸向我。
「王爺…」
我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，但在他真誠的目光下、硬是被咽了下去。
「…我知道了。」
手握住了他那附著薄繭的手、我勾起一抹帶點興味的笑。
「那便讓含笑見識見識、王爺有多大多本領吧。」
墨髮男人褪去了他的冷漠、豪爽的笑著反握住我的手，將我帶進他的懷中。沈重的衣襬乘了他的意、我無力站穩，只能順勢依在男人懷中。
「走吧。」
他說、瞬間使我忘了還身在他的臂彎裡，任他圈著我、帶我離開閣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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